
13、6月11日,金华,日。
第13军司令官永津佐(比重)中将和参谋长佐佐真之助少将从杭州到达金华,第70师团师团长内田迎入指挥所。
第70师团师团长内田:“司令官阁下,从现在起,这里就是您的(军)指挥所。”
永津佐比重:“前线战况如何?”
内田:“重庆军非常顽强,节节抵抗,他们利用有利的山地地形,边打边撤,并且不断挖断道路,我们前进受阻,不太顺利。他们的兵力好像并不太多,而且分散,我们不好集中消灭他们。”
永津佐比重:“令各大队修补被挖断的道路,让下斗米厚大尉空中侦察,寻找在附近的守军作战,作进攻衢州的准备。”
内田:“是!”
中午,下斗米厚大尉驾驶直协机在空中侦察。
第26师在龙游以南地区利用山地紧张构筑工事。
下斗米厚大尉向日军前进指挥所空投第26师阵地略图,并注明:“龙游以南狮子山发现大量重庆军,正在利用山地构筑倒八字工事。”
敌第62旅团少将旅团长横山武彦根据空中的报告,即率第121、第122、第123大队和师团调给的预备队第105大队为右翼(北侧)强攻狮子山守军阵地。
双方展开激烈战斗,日军一举攻占狮子山东侧高地前方的无名高地。横山武彦飞扬跋扈地下令:“把指挥部搬到无名高地上!我要居高临下指挥作战。”古谷野参谋长坚决反对这个决定,急忙说:“那里太暴露,太接近敌人阵地,无论如何指挥所不能设在高地顶端!”
横山武彦非常生气地说:“请你不要忘记,一路上重庆军一直在败退,他们是不堪一击的!胆小鬼是打不了胜仗的!”
横山武彦趾高气扬地登上无名高地的顶端,手持望远镜,对整个狮子山阵地进行观察,居高临下挥舞指挥刀,命令日军向有利地形运动。古谷野参谋长站着他的身后,无可奈何地观察着。
战斗激烈进行,双方反复争夺。正在指挥作战的李佛态副师长,突然他以军人特有的敏感,似乎预感到什么。马上举起望远镜向敌方无名高地仔细观察,果然看到几名日军高级军官在那里指挥作战。这时曹天戈师长和参谋长黄惕斋来到前沿阵地,李佛态立刻把望远镜递给曹天戈:“师长,你看,那里好像是日军指挥所。”曹天戈拿起望远镜向敌人阵地观察,发现横山武彦挥舞指挥刀的狂态:“不错,是日军指挥所”。
曹天戈立即下令:“组织火力,干掉他!”
李佛态转向副营长宋启文:“你用望远镜向前方无名高地看,大约350米处……”
副营长宋启文:“副师长,我看到了!是敌人的指挥所!”
李佛态:“调几挺重机枪过来!给我狠狠地打,灭了他!”
副营长宋启文:“是!保证完成任务!”
副营长宋启文马上调来9挺重机枪和3挺高射机枪按倒八字排开。
曹天戈命令:“瞄准那个挥舞着指挥刀的鬼子猛烈射击。”
十几挺重机枪一齐开火,密集的弹雨射向敌人阵地。
十几名日军官兵应声倒下,横山武彦少将身中数弹被重机枪的浓密火力当场击毙,倒在地上。
傍晚,金华,敌第13军司令部。
敌第13军司令官永津佐比重手捧一本书坐在桌旁,第70师团师团长内田中将进来。
内田:“司令官,我军在狮子山遭到敌26师的顽强抵抗。第62旅团横山武彦少将旅团长以下官兵212人战死。”
永津佐比重:“什么?横山阵亡了?”
内田:“是的,横山阵亡了!”
永津佐比重:“出师不利啊!横山太大意了!”
内田:“横山少将旅团长,非常英勇,靠前指挥,被敌军发现,用重机枪集中火力打死。”
永津佐比重:“上报派遣军总部,追赠横山武彦为陆军中将。”
内田:“横山晋任少将不到十个月,恐怕不可能追赠中将吧?”
永津佐比重:“横山率部打死了支那军张自忠上将,这次又如此英勇,怎么不能追赠中将?马上报告。”
内田:“是!马上报告。”
永津佐比重:“同时报请派遣军总部,任命原田久男少将为第70师团62旅团旅团长,负责前敌指挥。”
内田:“是!马上报请。”
14、6月12日晨,龙游溪口,日。
独立步兵第124大队大队长濑尾浩中佐率领部队正在修路,我军悄悄地靠近敌人,形成包围后发起攻击,独立步兵第124大队大队长濑尾浩中佐被击伤。
15、6月14日凌晨,全旺镇以东地区,日。
敌军开始全线进攻,敌机也轮番出动,敌人步骑兵五千余人,在其炮七、八门、空军协同轰击掩护下,疯狂猛扑,企图一举夺取我方阵地。
我第26师官兵沉着反击,在我炽盛火力交织下,敌人死伤累累,寸步难进。敌人恼羞成怒,继续硬拼,一波才退,一波又上。我军官兵深入敌阵,作肉搏战,敌死二百余人,我军伤亡也以百计。一整天,在敌我双方反复较量中,炮火、枪声之激烈,战况之紧张,达到了惊人的高峰。
第26师师长曹天戈巡视阵地,对副师长李佛态、团长于丕富等说:“为民族尊严,为第26师荣誉争口气,今天我们大家只能咬紧牙关,支撑下去了!”
黄昏,第49军军部前进指挥所。
侦察兵前来报告:“发现我右翼东南侧出现敌骑,似有敌后续部队西垣正温率第122大队前来救援。敌另一队作为右翼,跨过龙北、平政浮梁,沿江北岸虎头山,护帆船百余艘,运辎重西上。”
军长王铁汉:“为增强衢州防御,避免被敌包围。命令第26师趁即晚夜暗分头向衢州东郊乌溪桥及其向南延伸的黄家之线后撤。第79师傍南山撤,第105师傍衢江撤。”
16、6月15日凌晨,开化,大雨,日。
第21军第145师师部,师长孟浩然召集团以上军官开会。
师长孟浩然:“奉战区长官司令部命令,我师即刻驰援衢州,限令在敌军到达前先期赶到,布好防务,确保衢州。各位有什么问题吗?”
各团长齐声回答:“没有问题!”
师长孟浩然:“好,各团集合,马上出发!”
潭石山,衢江的门户,第145师在敌人到来前赶到,立即构筑阵地,准备迎击敌人。
衢江,一个独立大队的日军,护卫满载物资的敌船顺水而上。第145师死守,扼江路之冲,敌舟不得进。
17、6月16日,全旺镇,日。
第26师以76团为右攻击队,由夜猫山向东攻击全旺镇。第26师78团为左攻击队,以主力由下路口向南攻击全旺镇,协同76团聚歼该敌。
第26师前进指挥所,师长曹天戈正在用望远镜观察各团进攻情况。从战役开始就失去联络的77团二营营长何骏武突然进来。
何骏武:“报告!”
曹天戈回头一看,怒火丛生:“让你作为师预备队,掩护师部,关键时刻想让你增援一营,到处找不到你们,你带着部队跑哪去了?”
何骏武支吾其词的打算说明事由:“我们退到指定位置后,没有见到其他部队,老百姓一涌过来,我们的队伍就被冲散了。这不,队伍好不容易集结好,我就给带过来了。”
曹天戈立即摇着手说:“甭开口啦。仗都快打完了,你才带队伍过来,要你何用。你这是贻误战机啊!如果今天我思想上不是清算了军与师的这笔总账,全师官兵非要你脑袋不可。现在撤除你的职务,姑且留下你一条老命,准备去后方管理农场过活吧”。
何骏武:“谢团长不杀之恩!”
18、6月20日,日军前进指挥所,日。第70师团62旅团新任旅团长原田久男少将到任,各独立大队大队长列队欢迎。
原田久男:“横山旅团长英勇牺牲,我表示深切哀悼!从今天起,由我继任负责指挥,完成横山旅团长未竟的任务。各大队要按照原定计划,不惜一切代价,拿下衢州机场和衢州县城,大家有信心吗?”
各独立大队大队长:“完全有信心,一定拿下衢州机场和衢州县城!”
第3战区司令长官部,日。第3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:“根据目前形势,我决定以诱敌深入的口袋战术,用一部分兵力死守衢州城,要求固守三天,把敌人主力吸引住,有意让敌人包围衢州;然后以第88军和第100军主力从衢州南面山地迂回到龙游、汤溪一带,断其归路;再以第49军之第26师、第105师、第21军之第145师、第146师及第25集团军第79师从江山方向,正面直攻敌人,将日军压迫于衢河南岸,一举歼灭之。”
第3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温鸣剑:“这是个好办法,我这就布置下去。”
后溪街,第49军指挥部,白日。
第49军军长王铁汉、副军长王克俊、应鸿纶、参谋长和第26师师长曹天戈、第105师师长刘汉玉、预备第5师师长曾嘎初、参谋长等,围坐在会议桌前。
第49军军长王铁汉:“根据战区部署,军部根据各师情况,决定以第26师78团为主力另配以第105师315团的一个营、第26师工兵连的一个排,作为加强团来固守衢州城。其余撤至江山休整待命。预备第五师速即进出后溪街附近,准备向溪口、黄坛口之线增加防守。都明白了吗?”
各师师长:“都明白了,保证完成任务!”
常山,第21军指挥部,日。第21军军长刘雨卿、副军长岳星明、孟浩然、参谋长、第145师师长孟浩然(兼)、第146师师长戴传薪、副师长马国荣(兼)、参谋长等,围坐在会议桌前。
第21军军长刘雨卿:“根据战区部署,军部根据各师情况,决定以第145师435团配合第49军第26师固守衢州机场和县城。以第145师434团守城南子午山高地,与435团构成犄角之势,密切联系,互相援应。以第145师433团为师预备队,保持高度机动性,适时支援两团的作战。以第146师438团开衢州县城北鹿鸣山接应第145师435团在完成任务后的撤离。都明白了吗?”
各师师长:“都明白了,保证完成任务!”
第145师指挥所,夜。第21军副军长兼第145师师长孟浩然正在作战地图前仔细观察。435团团长刘一进来。
刘一:“报告!435团团长刘一前来受命。”
孟浩然:“孑生(刘一团长字),来来来,座。”
刘一:“副军长,给我们派什么任务?”
孟浩然:“孑生啊!这次要给你派一个重要而又艰巨的任务,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啊!”
刘一:“准备什么,大不了把命搭上呗!”
孟浩然:“你把命搭上了,你刘家还有后啊!”
刘一:“不要紧,我把外甥毛丹成收为义子了,改名刘正心,让他给我们刘家传宗接代吧!我改名刘一(原名刘金贵)就是留他一个就行了。我本来要他跟我上战场,你不让,偏要他在屯溪后方读书。”
孟浩然:“我也是为你刘家留后啊!正心的爹妈都死了,你老婆和孩子也都让日本人的飞机给炸死了。我带你们出川抗日,你们都死光了,我怎么去见你们刘家的列祖列宗,怎么去见四川的父老乡亲。”
刘一:“副军长,你下命令吧,怕死就不来抗日了。我恨死小日本了,我老婆孩子都死在他们手里,这次我要跟他们拼了,我们刘家留一个就够本了,正心以后就托付给您了,您把他培养成人,让他好好活着,为了国家的将来,做个有用的人。”
孟浩然:“好吧!你放心,正心就交给我了。你这次的任务是配合第49军第26师78团,守卫衢州机场和县城,坚守三天,吸引住敌人。等待主力对敌形成包围态势,然后一举歼灭之。明白我的意思了吗?”
刘一:“明白了!保证完成任务”
19、6月21日,农历五月初一,衢州县城,大雨。
第145师435团团长刘一率部进城。第26师78团指挥部,团长于丕富在门口迎接第145师435团团长刘一等人。
于丕富:“刘团长,欢迎,欢迎。”
刘一:“于团长,你我都是川军团,客气什么?”
于丕富:“我可是山东人啊!”
刘一:“我听说于团长是个大知识分子啊!”
于丕富:“哪里!哪里!本来读了几天大学,想科学救国。不想日本人打进来了,就投笔从戎上了黄埔。毕业时,你们刘军长在黄埔军校将官班毕业,到我们师当师长,就把我带过来了。”
刘一:“刘军长是爱才啊!”
于丕富:“你们刘军长是我们老师长,你我两军真是亲上加亲的兄弟部队啊!有你们的配合,我就放心了。来来来,我们商量一下怎样防守这个县城和机场。”
刘一:“于团长,还是你先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吧!”
于丕富:“好!我先来介绍一下。衢州城不太大,但是东西南北有五个城门,北门和西门外有衢江,易守难攻,东门外是机场,南面有两个门,外面比较开阔,易攻难守。我的部队经过十多天的战斗,伤亡较大,人员多不满编,战斗力较弱。49军给我派了105师315团的一个营,就是这么个情况。”
刘一:“你们打了这么长时间,辛苦你们了。我们来就是为你们分担的。这样,我派副团长沈清源带两个营守大南门,我带一个营守飞机场,让第105师315团的那个营在我后背守东门,你派两个营守北门和西门,留一个营作为预备队。你看可以吗?”
于丕富:“刘团长,姜到底是老的辣,您的布置太完美了。不过重担都让你们挑了!吃得消吗!”
刘一:“没问题,你我谁跟谁啊!你们打了十多天了,也该让我们过过瘾了!”
于丕富:“好!那就辛苦你们了!”
衢州飞机场,刘一团长亲率第145师435团一营进驻,立即展开,修筑工事。衢州县城大南门,是进出衢州县城的交通要道,第145师435团副团长沈清源带两个营,登上城门,一字排开,进入警戒状态。衢州县城南子午山高地,第145师434团团长罗心量率部登上山头,立即修筑工事。衢州县城北门、西门、东门全部都被士兵占据,四面瞭望,进入警戒状态。
20、6月22日,衢州县城西北鹿鸣山,日。
第21军第146师副师长兼438团团长马国荣率部到达,立即安营扎寨,准备策应第145师435团。
衢州县城西、北,日。第26师78团加紧构筑野战工事。
衢州县城南,日。第145师435团二、三营加紧构筑野战工事。
衢州县城东,日。第105师315团一营加紧构筑野战工事。
衢州机场,日。第145师435团一营加紧构筑野战工事。
衢州县城南子午山高地,日。
第145师434团官兵加紧构筑野战工事,准备抗击日军。
北路日军独立第50大队逼近衢州县城北部。